老头顿了顿，拿起桌上的一只玉杯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，接着说道：「也是人族在没落之间，文化遍布全球的影响，逐渐有半人族化的化形，在此域上行走，也就是我等目前的形体。」
他说完之后，将自己的半边脸庞，化成一头犀牛的外型，再将其幻化回去。
「不过呢，这也只是方便罢了。以在下本体的话，少说有个几十尺长，这狭小的城池，哪容的下我等进行作战，只有在对拚的时候，再现出本体即可，这是一个顺势而行的道理，习惯成自然。」
老者想了想，言道：「既然讲到了人族，不如讲讲人族中兴之后，又再度衰落的过程。
这人族在巅峰时期，有着绵延数千里的大国，少说也是一方割据，只是这人族的愚蠢，害死了自己。」他语气深沉，双手大张，描述着当时，那人族的辉煌场景。
「他们高层在改朝换代后，为了清洗上一代的人，便把大量顶尖战力，都派去袭杀虫母，剩下发觉不对劲的人，则是联合外族，诱杀他们。
至此这人族战力大幅下降，如今早已是往日尘埃。你说这人族，蠢不蠢？」老者叹了一口长气。
在李四看着那群小孩们，笑着人族的愚蠢之时，他想起张三的言语，还有说是祭奠韩日的剑法之词，这些人难不成真和虫母交手过？
他是听过这种事情，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。
每个典籍讲的都不一样，尤其是经过这群加油添醋的说书人之口，怎么想都没什么参考价值，光打虫母这件事，有说有打的，也有说没打的。
这有打的还分好几种，有血虐、力战而败、平手、小胜等一大坨的说法。
以前的他，当然是一个坚定的血虐理论者，这虫母的真实实力，永远处在未知之中，而且有一个事实，就是那些赫赫有名的强者都死了，人家还活着，这就够了。
不开玩笑，李四完全想不到虫母会输的可能。
但看到这张三那神出鬼没的实力后，他又怀疑着自己的判断。
还是说他实力太低，看着两尊神明在打擂台，然后自己不知道他们在干嘛一样。
就像是他考试的时候，自信满满的出考场，然后说『太简单了吧』的话，然后隔天来才知道，这是十年来的最难考题，一样的感受。
怎么可能呢，一定是这些大老互相谈好，演了一出大戏才对。
他堂堂一个半步参天，哪有什么看不出来的？
李四继续维持着先前的自信，如此想着。
但不论有没有打起来，在背叛这事上，可谓板上钉钉，光张三对人族没有任何回护之心的情况，便是证据，而虫母未死，也是个事实。
当一切用结果论来看的话，纯论谁赢谁输这件事，仍是非常鲜明。
而台上老头在说完了一段「人族的兴亡史」的故事后，咳了两声，换个「历来文明的强者排行」的故事来说。
李四听到这里，失去听下去的兴致，并把端上来的茶一口喝光之后，便挥动手臂，让侍者前来。
他看着侍者到他桌前，拿出一只储物袋，言道：「这是茶费，剩下的当小费。」
说完之后，他又拿出一个储物袋，言道：「剩下的给那老头，叫他给我写个新段子。」
侍者笑言道：「大人，聆听者皆是一些年轻有为之辈，怀着梦想前进，岂不妙哉？」
「你这可就错了，在这险恶的世界上，要得就是那个真实，真实啊！」李四拍了拍桌子，表达了深刻的不满。
「大人，小的是位忠诚的结果论信徒，结果正确，一切正确。」他把手放在胸前，微微的鞠躬，也阐述自己的信念。
「小孩听这美好的童话，误国啊！这可不行。修练当自小开始，要学的，是面对挫折打击，仍没有失去对人世的热情，才能使这些青年，勇敢向上。」反正他自己才不会干这种蠢事。
咱们真正要做的，就是松弛有度，也就是玩乐兼顾读书的概念，虽然他修为不怎么样，但是半步参天，也是个中游的水平，也有玩到，经常泡在赌场，赌光输光，欠债不还……啊呸！为国争光才是，脑误脑误。
「大人，所以才要听这英雄事迹啊，不过这童话，也是一种面对现实的方式，大人你看什么睡美人，白雪公主，灰姑娘……。」
李四一听到这些『伪装』的童话故事，直接骂道：「别别别，别说了，就是这些畜牲，破了我的童年美梦，我诅咒他们死后棺材板被掀到烂掉，打牌永远凑不齐，杀价永远杀不了……。」
他念念有词，一篇千字诅咒大长文，脱口而出。
但更多的，都是重复的三字经就是了，问候人家父母的那种。
侍者也没说什么，笑言道：「那就多谢大人赏赐了。」
「哎，你这反应速度，还有这嘴，挺不错啊，怎么会来做这个？」李四倒有些好奇起来，人家这反应速度，有更好的职业可以选，何必来做这跑堂的呢？
毕竟这修练虽然说有着资质的限制，不是每个人都能他一样，有时混分也能在无情丹药的开吃下，修炼到一个中游水平，但在商会眼中，他们所重视的，不仅仅是修为，这反应速度，更加重要。
年纪这点事情，在他们眼里，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但这五速嘴，可不是后天训练，就能练出来的。
还有当只愿意去做苦活累活的修士，他们也很爱，比如说他。
他就是当条啥狗屎任务都愿意吃的狗，才坐上了这安稳的位置，不得不说，真的爽啊。
「大人，做这小费多嘛，还轻松不少。」他头隐约的往那群『听众』们摆了摆。
两人低笑了两声，心照不宣。
「行，记得叫那老头给我变个新花样出来，不然别怪我去找他晦气。」李四敲了敲桌子，把话题做了收尾。
「那是当然，有石能使鬼推磨，三天后，包有个新段子脱颖而出。」他收下了储物袋，并把喝毕的茶壶茶杯都收拾起来，擦起桌子。
「希望如此，可别让我上去揍那个老头啊。」李四说完便走出茶馆，休息一下，该办正事了。
他不再犹豫，往商会的方向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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